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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有所指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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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軍還未進城,通往太原的官道上早早就有百姓夾道迎接,衛國公是民心歸順,要不是當年衛氏一門近乎滅門,今日這般人心所向,只怕衛氏再有大功,也留不得。

當年家變,闖進的死士一把火燒了將軍府,火雖滅了,但毀了大半的府第也不能再住人。

衛國公當年至京城急趕回太原,看著滿目瘡痍,親手再放了一把火燒個徹底。

原地建起寺廟,供奉太上老君、玄武神,之後又另尋他處,重建起今日的衛國公府。

再建的衛國公府不過是簡單的二進院,前院平常用來接見來客,保有一片廣場用來練兵、練武,衛國公與衛令音和平安起居之處在後院。

後院的空地上還種菜,養上雞、鴨。別說京城,就算是在太原,這樣的府第都只能勉強算是差強人意。若非門檻上大大的國公府幾字,一般人真以為不過是普通人家。

若不是楊景行很清楚父皇對國公爺的賞賜向來大方,他還真以為朝庭苛扣了這個威風的老將軍。

國公府前練武場,因大軍凱旋歸來,從天亮熱鬧到了天黑,還不見消停。

衛國公府的下人在當年滅門時死了不少,之後留下的十數人,衛國公也做主都讓人給散了,這幾年出征,就留了帶著兒子的寡婦陳大娘和李嬤嬤母子四個下人,照料著留在府中的平安。

陳大娘的丈夫戰死,當時帶著年紀不過五歲的兒子,衛國公憐其處境,讓孤兒寡母留在衛國公府。

如今衛國公凱旋,打算給國公府再添幾個人手。便交待羅金耀尋幾個可信之人。

羅金耀對楊景行的印象極好,所以當楊景行開口自薦,又看他對京城來鍾霖的態度不見親近,對楊景行又欣賞了幾分,當場就點頭同意他看守衛國公府,壓根就把也妄想爭搶著的宋思遠視若無物,他的無視也有一絲表達對宋宗南迎合京城的不滿在。

羅金耀的爽快,莫明的令楊景行感到愉快,與京城裡那些說話總是三彎四拐的文官一比,他漸漸明白父皇為何明明尚文,卻與武官較為親近的原因。

後院閒人勿近,但如今是國公府侍衛的温景行厚著臉皮不將自己視為外人,自在的進出。更別提前頭熱鬧,楊景行是個「小兵」,也沒有關注於他。

走在通往後院的小徑,遠遠看到熟悉的人影推開門扉,踏過垂花門,但明顯因看到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退一步,輕手輕腳的轉身欲走,關上門扉。

他不由微揚嘴角,幾個大步上前,趕在她關上門扉,伸手阻擋。

衛令音不由在心頭輕嘆,她不願與楊景行多有交集,擔心自己一時不差說錯一句話,冒犯楊景行,害了自己的爺爺。所以打定主意能躲著就躲著,只是他卻似乎存心不放過她。

想他自小習禮樂詩書,該是明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妥。不過她實在是低估了他,她才進門,連門都來不及關上,他就大剌剌的擋住,輕輕一推,她只能讓開,任他如入無人之境的走進來。

她吸了口氣,一臉平靜,行了個禮,「殿下,」

「起來吧!只有我們倆人,無須多禮。」

衛令音微低著頭,站起身,恭敬的立在一旁。

楊景行打量著四周,如同衛國公府樸實的擺設,小小的院子種了不些草藥,一旁的架上還曬著藥,散著淡淡的青草香。

他信步走到她的閨房前,將門給推開。

衛令音眉頭不由一皺,「太子留步,男女授受不親,慎防人言可畏。

楊景行側頭看她,「本王別說碰妳,連接近妳都沒有,何來男女授受不親?本王只是想看看,才知道日後要賞妳何物?」

衛令音並不缺賞賜之物,但也沒有出聲阻止他。畢竟若阻止有效,他辺才就不會直接踏過垂花門闖進來。

小小的閨房一眼便能看清,楊景行的目光落在擺在一旁八腳架的箏,他看出東西名貴,「沒想到馬背上長大的女兒家也懂琴藝?」

衛令音的娘親當年是大門大戶出身的大家閨秀,在她死前,一個閨女該學的東西,她一點都沒少學。不過跟他說這些何用

楊景行也不在乎她像個啞巴,留意到這把箏上頭有著焦黑的痕跡,他的手輕撫而過那塊焦黑,想起當年的將軍府的一把大火,眼底一閃,用力的一撥琴弦,清脆的聲響傳來。

衛令音忍不住脫口道,「殿下,此物乃是臣女死去娘親的嫁妝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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