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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套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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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来,他遇到过无数困难,还是咬牙扛过来了。他什么都不怕,唯独怕女孩的眼泪,霍岩轩的举动,在粟承眼里相当棘手。

他双手在空中挥舞半天,说不出话,最后低下头来,小声道歉:“对不起,我、我不会安慰人。”

霍岩轩睫毛抖了抖,嗫嚅道:“没事,我知道,没人能感同身受,谢谢你。像你这么好的人,应该不会被出轨。”

粟承顿时睁大眼,摇头。

“不不,不是,我没有。”

“没有什么?”

霍岩轩眼神无辜,嘴角扯出隐晦的坏笑。

又蠢又呆,了无生趣,哪个女生看得上这种男人,对谁都唯命是从,低眉顺眼,说话死磨叽,木楞呆滞。也就做饭能凑合。

“我,我没谈过恋爱。”粟承眼神有些落寞,小声说,“没人会喜欢我这样的人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,因为我说话不利索,听不懂好赖话,还,还没有父母,只有高中学历,又穷又窝囊……”粟承尴尬地咧嘴,“村头的婶婶说,我们这里的女孩子现在都有文化,都是大学生,性格开朗,家里条件也好,世面见得多,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人呢……我什么都拿不出手,注定要打光棍。”

嗯,村头婶婶说得挺中肯。

腹诽几句,霍岩轩眼里流露关切:“谁说的,我也是大学生,我觉得你很好啊。他们是胡说的,你一定能找到老婆。”

听他这么说,粟承发酸的心涌起无限感动,喉咙塞塞的,局促地吸吸鼻子:“谢谢你安慰我,我、我知道我什么样的……本来是我安慰你,变成你安慰我了。”

呃……

看着男人泛着薄雾的眼睛,霍岩轩突然语塞,摇摇头:“没事,我已经不难过了。”

“真的吗?”粟承小心观察。

确定女孩不是嘴硬,他宽慰地笑了笑,“那,那就好。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霍岩轩愣了片刻,迅速挂上可人的微笑:“严萱。严厉的严,萱草的萱。知道是哪个字吗?”

“知,知道,我读过书的。”粟承点头,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的名字真好听。”他说着,食指比划着将自己的名字告诉霍岩轩,霍岩轩挑眉,说他的姓氏真少见。

粟承说,这里人大多数姓张,就他们家姓粟。

“你们是别的地方搬来的吗?”

“啊,是,是的。”

“噢,我听你说话没这边口音,很像北城人。”

“你耳朵真厉害。”粟承盯着地面,声音很小,“我是在北城长大的,以前家里条件好,后来,家里破产了,我爸妈也离婚了。我爸去世的时候,我妈已经出国了,顾不上我和弟弟……”

霍岩轩眨眨眼,思索了一下,问:“因为什么破产啊?”粟承愣了瞬,艰难地说:“我,我也忘了,但我爷爷告诉我,是因为我爸染上了赌博。”

难怪,赌徒让一个家支离破碎,这太常见。

霍家作为海城龙头企业,攀附他们的人多如过江之鲫,俯拾即是。当然,借钱的破产赌徒也不在少数,他早看腻了赌徒们各种嘴脸,鳄鱼的眼泪,借了也会复赌,害死孩子老婆。

啧,算什么男人。这么想着,霍岩轩对粟承的态度不知不觉多了点同情。

家庭话题被心照不宣地带过,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勉强聊起了天。粟承起初想提那天车祸的事,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话题总被霍岩轩绕过。

无奈的他只好放弃,问霍岩轩是不是爱吃馄饨,霍岩轩软着嗓子说是,眼神透露崇拜。粟承不好意思地挠头,说馄饨的口味挺多,可以用冰冻袋打包一些回家煮。

霍岩轩心说他只是饿了,不是疯了。这玩意儿烂大街了,他还不至于那么宝贝,大老远带到家里。

眼看要到开店时间,粟承心想,既然小姑娘失恋了,那要不带她去店里玩会,散散心。

横竖也没事,霍岩轩答应了。

店面很偏僻,胡同甚至要转几个弯,新游客几乎不可能找到这里。一早上过去了,馄饨连十份都没卖出去,霍岩轩刷视频玩游戏,手机嘟嘟显示电量不足,他懒懒放下手机,问粟承借了充电器,伸着懒腰出门,决定帮呆牛招揽一波生意。

粟承坐立不安,见他要走,忙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
霍岩轩打了个哈欠:“帮你招呼生意啊。难怪你穷,这种地方耗子进来都得迷路,游客进不来,还指望挣钱?”

粟承试图狡辩,立刻被扬手打断。霍岩轩顺好丝滑的头发,弯腰出门。

正是饭点,各个饭店挤满了人,很多游客排不上队,抱着肚子站在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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