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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4049(第6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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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明白的一点点的就是: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,尽量去帮助处于困境中的人,因为这一点善意可以拯救危难中的他们。帮助的人多了,自然朋友也就多了,你成为一个团体的核心的时候,没人敢再欺负你,除非他想死,你面对的只有这种无赖的讨好和像狗一般谄媚的脸。

回到教室坐在了专属于我个人座位上,咚咚跳的忐忑不安心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。

过了一阵子班门吱呀一声忽然打开了,我惊魂未定的心一惊,心里害怕的想:难道他们胆大包天的敢来教室里来?不可能吧!

仔细一看是一张熟悉的脸,身材魁梧的象小山一样大块头的邓卫国进来了,他关切地问我:“没事儿吧!?”

我说:“没事儿。”

他说:“没事儿就好,以后没事别出去了,就在学校里。”语气里有关心也有责怪,因为他是班长出了问题大概老师也会批评他吧。

我听话地说:“嗯。”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他的,毕竟一个十四五的孩子面对从未回过的故乡,语言不通,受人欺凌,有一点点温暖就足以使他受伤的心灵得到慰藉和支撑。

学校的生活过得充实而快乐。

我分秒必争的学习,连上厕所都带的小纸片上头写满了的英语单词,当然胳膊上手上也都单词记忆的痕迹。

这样我每次洗手时我都感觉到每一个单词都像是我的亲人一样,他要死了,一个接一个死在清水和肥皂泡里,我有义务要永远都记住他们的模样和发音,在这种依依不舍的情境当中,单词就慢慢地记住了,而且越记越多。

不要惩罚自己(四十七)

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
一天我正在男厕所粪坑的旁边撒尿,那个初二年级的伥鬼,也就是把从学校铁门拉我下来的那个家伙主动挑衅的问我:“大同家”,下午桌啥(干什么)呀?”我知道一场欺生表演又要开始了,故乡不仅有乡土人情也有恶劣行径。

我抬眼看了一下,再三仔细确认后肯定就是这个家伙,对于那天欲想敲诈的事,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,我知道他极有可能和那伙人是一伙的,我不想惹事,所以没有回答,我想用沉默来告别这事非之地。

但我想错了,不到3秒以后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热辣辣的,我真想一脚把这家伙踹到粪坑里,可我想如果那样干,怕是在这个学校都不能呆了,他随便偷我几本书给我撕了、扔了,我都害怕不行,因为课本我的希望,那是我唯一一次跃升阶级逃离苦海的机会。我不能因为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头就毁了自己的一生。

所以,无奈之下,我只能默默忍受。还劝慰自己:韩信当年还受胯下之辱,忍了吧。我带着满脸的泪水,满腹的委屈回到了教室默默的坐下来继续学习,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
其实直到现在我都恨不得拿刀把他的肠子拖出来,塞到嘴里,逼它象狗一样地吃下去,吃不下去的,剩下的缠绕他的脖子上把它吊死在村头的大树上。

让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知道随便欺负人是什么下场。

是拿命和他拼还是继续学习?我也纠结了很久,我怕面对他下一次欺负,真忍不住下死手结果了他,见我们班的贾群跟他浑在一起处得不错,就刚好让贾群捎个话说:“他如果再欺负的话,我就和他拼命!”

贾群说:“也差不多了,肯定完了,还要咋欺负呢?你放心吧,这事情过去了。再有什么我也不答应他!”

谢谢他这一番话,让我的心静了下来,有了继续长远的打算。

现在回过头想起来,人生就是有很多小插头,如果他不知死活的再一次欺负我,我一刀捅死了他,他是结束了,我的人生也就彻底改变了吧。

所以人生的很多极端变化都有许多小事情造成的,我偶尔看见有人嘲笑那些走极端的人会不屑一顾,你笑他是你的浅薄,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,你现在过得比他好,并不是你有什么特殊的本事,只是命运没有把你安排到那样的位置罢了。如果把你放在同样的位置上,你不见得也不应该被他能高明,因为我们都是同样的老百姓。

我深深理解那些走极端的人,报之以同情,因为我知道他们接受了什么样的磨难才做出这不得已的选择,好在这一切痛苦结束了,愿他们在天堂安好。

对于那些面对生活中的不堪和挫折,坚强活下来的人们,我想说感谢你们的坚强为我们树立了榜样,你们是生活的强者,你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精彩和美好,因为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,你们也有了见过风雨的胆量和气魄。

我后来才知道我们班这个贾群,才是这个学校最大的校霸,其他的都是小弟。怪不得我得了带状疱疹,闫老师安排同学们轮流照顾我,我和贾琼出双入对后,那些坏孩子的眼光有了变化。

生活在一场暴风雨后,再次归于平静。

我发愤努力,忘记一切的刻苦攻读。晚上10:40以前从没睡过,早上一般伴随着闹铃6:00以前就醒了,有时候学习到一两点,甚至是通宵达旦的学习。

一次次在万籁俱静的夜晚,一个人上厕所,漆黑的夜空除了天上的星光什么都没有,除了偶尔的布谷鸟鸣叫和蛐蛐隔三岔五的呼应。我像走在坟地里一样,周围安静得让人窒息,心里莫名的一种孤苦和害怕,回过头来看看教室门沿台下那刺耳的灯光,仿佛还有不甘心的希望,不相信自己如此努力,如此优秀,还能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。

“不甘心”三个字在心里越写越大。

仿佛在和死神对赌人生。

天道酬勤,付出总会有回报。

四个学校进行一次全面的联合考试,奇村、石家庄、南高,还有一个中学名字我记不得,好像叫野池又好像不是。

提起南高中学,我想起后来“大胡子”校长被排挤到这个学校当校长了,在这个地方再继续收敛钱财,毕竟校长也是人,大家都得生活吧,包括忻州教委的人,后来教育局局长被抓进去了,当然也把胡未花的答应好的奖金泡了汤,我问未花为什么不找新校长要,新校长回答说了“谁答应你,你找谁去吧!”典型的新官不理旧账的做法。

我说:“为什么你不找老校长要?”

她说:“老校长高升变成了教育局局长,后来同僚揭发贪贿死于内斗,让圈起来了!”

说这话时笑得哈哈的,一点也不在乎她辛苦多时即将换来却意外泡汤的奖金,当然这都是10多年以后的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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